M結束了今日的任務,回到庇護屋。
任務並不特別危險,只是他的同伴有夜裡難眠的毛病,也是他把對方帶到美國這陌生國家,他便向組織要求了注重安全性的庇護屋。
推開門,玄關鞋櫃綴著自然風的亞麻布,小小的花瓶中插著野花。 庇護屋通常簡陋,但J總有辦法把屋內打理的像是人住的地方。雖然和她說過不需要這樣,但M其實不討厭這些。
「M,你回來了。」 J聽見聲響,從客廳走了出來。這內向謹慎的女孩臉上比平時多了幾分雀躍,朝M招了招手。 「快點過來,我給你買了新的外套,你穿穿看。」 M欲言又止——她其實不需要照顧他。但這麼說好像在拒絕她的好意;而且他其實不討厭這些——最後只是發出含糊的應聲。
M走到客廳,J雙手高舉攤平外套讓他看。 是一件和他現在的大衣差不多的款式,但因應變冷的天氣,是保暖又利於行動的輕便材質,也多了許多實用性的戰術口袋。
「謝謝。」M並沒有發現他的語氣也比平常更加歡欣。他脫去外衣,準備試穿。 J原本微笑地看著,目光停留在M的身體,笑容有些凝固。 M平時都穿大衣遮蔽了身形,現在仔細一看…… 「M,你的腰圍多少?」 J突然問道。雖是個突兀的問題,但看J語氣嚴肅,M便認真回了個數字。 誰知J的表情更加嚴肅了。她的目光掃向他的腿,好像在打量什麼。 「怎麼了?」 M大惑不解。原以為是什麼重要性的問題,似乎又不是,但J的表情突然大受打擊? 「沒有、沒什麼……」
嘴上說著沒什麼,J卻搖搖晃晃的倚在沙發椅背上,目視虛空、嘴裡不斷喃喃唸著:「真好呢,M的身材纖細又結實。明明比我高,明明是男生,腰和腿好讓人羨慕呀……」 「J,衣服換好了,你看。」 「亞洲人不是應該身材更纖細嗎,為什麼會輸呢?這樣子不會讓人喜歡吧……」 M試圖引起注意,然而J似乎陷入了一個他難以理解的世界。 雖然被稱為天才,但M並不期望自己理解所有,尤其是女性的思考。但有一句話他不能當作沒聽見。 「J。」 M輕握住J的手腕,把她拉向自己。
J因突然的動作驚訝地睜大了眼珠,對上孔雀綠的眼睛,那雙眼正認真地凝視著她。 「無論妳是什麼外表,我都不會討厭。所以不要說那種話。」 J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「哪種話」,感覺到一股熱氣沖向雙頰;但在被察覺之前,M就退了幾步,張大雙手讓J審視。 「如何?」 「嗯?嗯……很適合你。」 M點點頭,說了聲謝謝。在回到房間前,M回眸看向仍然愣神的J,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。 「我也這麼覺得。」